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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傅,你知道我在想谁么?空舟禅师和徒弟澈丹的经典语录

般若波若扯经, 全文整理完毕!

【皆是虚妄,为何不能交媾?】
【有本事自己寻缘。】
【万法皆空,为何不能食肉?】
【庙里没有闲钱。】
【梦幻泡影,为何不能蓄发?】
【你师娘摸不习惯。】

【师傅,一切如梦幻泡影,可在梦里我还有哭有笑,甚至还有了一头长发,梦幻泡影虽易逝,也比这循环往复的无聊强太多了。】
【你睡醒了再跟我说话。】

如是我闻:时,佛见须菩提静坐莲台吃面。佛问,须菩提,何不就蒜?须菩提白佛言:世尊,我念经已经够臭了。

如是我闻:须菩提庆生,佛告曰,此是一世,前有无穷世,后有无穷世,所谓生日只是来日,所谓死日只是去日,来去如烟,何必庆祝,你就别跟我要蛋糕了,乖,Happy birthday to you 。须菩提白佛言:Are you fucking kidding me ?

【师傅,你知道我在想谁么?】
【昨天那个女施主。】
【你怎么知道。】
【我也在想。】
【那你怎么睡得着?】
【那是大方丈的闺女,想也白想。】

【师傅,想必我在庙里呆不久了,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。】
【还想她呢?】
【嗯。】
【那就别控制了,为师传你一套迷魂经。】
【你怎么不用?】
【此经一生一念,一念一缘,我已经有你师娘了。】
【我靠,那我还是等等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吧。】
【操,没用,都会腻的。】

【小和尚,听说你喜欢我?】
【不好说喜欢,只是看见你会乱】
【听说你还想娶我?】
【不好说想娶,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。】
【妈逼,油嘴滑舌,你丫天秤座的吧?】
【阿弥陀佛,心直口快,女施主别不是天蝎的吧?咱俩正合】
【合你大爷,你们佛门弟子还信这个?我爹怎么带的队伍。】

【师傅,为什么咱早上要敲钟啊?】
【因为我们没养鸡。】

【师傅,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?】
【佛门中人,慈悲为怀,大方丈有令,我们这种清净小庙,不可学少林喊打喊杀。为师传你诸般经义,读懂念通,内心强大,见着那些花拳绣腿的,舌灿莲花,灭他们跟玩儿似的。】
【师傅,我懂了,知识就是力量。】

【咦?你怎么肿成了这个样子?又去调戏小北了?】
【不是,少林的人打的。】
【为什么?】
【我跟他们舌灿莲花来着。】
【唉,我说什么你都信,真可爱。】

【师傅,《易筋经》听起来很牛逼啊,我想学。】
【那是通过刺激经脉给自己带来快感的土办法,都是买不起大麻追不上姑娘的和尚才练的。】
【我好像就是….】
【可我不是,所以不会,哦耶。】

【师傅,今天晚上我能不住庙里么?】
【别装了,出去冻一夜回来和师兄弟们吹牛逼的事儿我也干过,想开点儿吧,色即是空。】

【师傅,和尚有自杀的么?】
【有,但各寺都封锁消息,佛门已是逃避现世之地,你来了还死,传出去这不显得我们不专业么?此世不乐,来世就乐么?这些人真痴。】
【那来世就一定不乐么?】
【嗬,跟我抬杠?那你死去吧。】
【你看你,辩经嘛,小心眼儿样儿。】

【师傅,那你相信西方极乐么?】
【那都是骗施主们的。】

【为师现赐你法号澈丹,取清清澈澈,圆润如丹之意。】
【师傅,我又怎么着你了…..】
【你知足吧,你师兄宨丹都没说啥。】

【师傅,你法名为什么叫空舟?】
【大方丈说我度不了人,也难自度,所以赐名空舟,由我自横。】
【那我还跟着你干嘛….】
【你执念太重,跟着谁也到不了彼岸,不如索性和我负负得正。】
【为什么啊?】
【你看,你总问为什么。】

【师傅,其实我应该叫你师父才对吧?】
【没事儿,输入法怎么默认的就怎么叫吧,随缘。】

【师父,你师父是谁?】
【大方丈。】
【他的呢?】
【他师父就是咱庙的创始人,据说当年是混的,后来路上捡了本儿经,就拉了一票弟兄,占山为王,广结善缘,干起了这普度众生的勾当。】
【咱庙还有这背景?】
【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还没被少林吞并?】

【师父,小北和她娘为什么不住庙里啊?】
【大方丈怕影响不好。】
【那我师娘为什么就能住庙里?】
【我一个出家人,还在乎什么影响。】

【一切如梦幻泡面,有蒜就蒜,没蒜就算,观自在,望远山,一切有为法,当做如是观】
【师父,我爱吃米饭。】
【…..好了,今天的早餐,啊不,早课就上到这里吧。】

【撤丹,听说你偷鸡被人撞见了?大白天就去偷鸡,你可真有创意。】
【师父,没事儿,我说我是少林的。】
【嗯,好孩子,鸡呢?赶紧给你师娘送去,出家人不能杀生。】
【再说咱也不会炖啊。】
【阿弥陀佛,这孩子,真可爱。】

【师父,人家别的寺都叫方丈,为什么咱们得叫大方丈?】
【这不显得咱大气么。】
【那我以后就管你叫大师父吧?】
【嗬,你在这儿等着我呢!】

都看的很明白,都活得很不明白————空舟禅师与诸君共勉。

【师父,咱庙为什么叫遗寺啊?】
【说来话长。本来叫义寺,就大方丈那黑社会师父取的,后来他死了,大方丈说这名儿太不禅了,就叫了疑寺。谁知那年起了瘟疫,正该是香火旺的时候,结果百姓都不来咱庙,就改成遗寺了。还有人提议叫逸寺,让大方丈否了,他说,蒙谁啊,你真那么逸还出什么家?】

【小和尚,你到底喜欢我吗?】
【喜欢】
【出家人不打诳语?】
【出家人连肉都不吃连姑娘都不泡,他们的话你也敢信?我师父说,出家人的话都是诳语。小北,这话不是出家人说的,这是我说的,我喜欢你。】

【师父,今天怎么哪儿哪儿都这么黑啊?】
【澈丹,我们佛门中人,不要学人家针砭时弊。晨鸡报晓,昏鸦鼓噪,都在红尘里闹,你以为黑白的红尘就不是红尘了?活着的人就不是死人了?唉,去叫你师娘吃饭。】

【师父,其实那迷魂经你没给师娘念过吧?】
【你怎么知道?】
【我昨天听见师娘让你跪搓衣板儿来着】
【…那是我们夫妻间的小游戏】
【你怎么不念啊,念了师娘不就全听你的了么?】
【这些伪科学的东西怎么能信,再说,她要是全听我的了,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。】

【师父】
【嗯?】
【那你为什么让我给小北念迷魂经?】
【反正你也追不上人家,死经当活经念呗。万一成功了,证了这经,那得造福多少比丘僧啊,你这可是大功德。】
【师父,要不是打不过你我就跟你拼了】

【师父啊,可是爱情本身不就是伪科学吗?】
【谁说不是了,你看这些香客,求签,问八字,配星座,凡俗中人,贪恋的不就是这些个伪科学吗?他们要是都科学了我佛就没饭吃了。】

【师父,那什么是科学?】
【这孩子,我要懂我还跟这儿呆着?闹什么闹。不过据说大方丈是懂的,他说,科学就是一花一世界,就是无限的轮回无限的远,就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东西,就是比伪科学还伪科学的东西。咱们还是别想这个了,省得一不小心再真给顿悟了。】

【师父,好大风雨。】
【澈丹,少做感慨。】

【师父,澈丹公然追求大方丈之女,枉顾清规戒律,破坏寺内安定团结,请师父予以管教。】
【行了吧,看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儿,还学会给人扣大帽子了?还学会正义凛然了?还有没有一点儿出家人的样子!】

【澈丹,和师兄弟们打架了?】
【是。】
【所为何事?】
【他们说我不应该追小北,其实他们是嫉妒。】
【嗯,既已看破是嫉妒,又何必跟他们争呢?】
【我没争,他们争。】
【唉,力的作用是相互的,你真的没争么?你还是执念太重啊。算了,来,为师传你一套女子防身术,省得你老吃亏。】

【师父,我从小就在庙里,我的亲爹亲娘呢?】
【你怎么问这么俗套的问题?难道为师要告诉你我其实就是你爹吗?】
【师父,咱们出家人,可不许玩儿伦理哏。】
【你还跟我玩儿八点档狗血剧呢。】

【师父,你说大方丈知道我和小北的事儿吗?】
【大方丈什么不知道。】
【那他怎么不管?难道他看我还行?】
【别臭美了,大方丈那是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。】

【澈丹,此番云游,有何感想?那儿好玩儿么?】
【师父,你竟然也会问这种问题,用你的话说,这红尘里哪有什么好玩儿不好玩儿。】
【唉,主要是你师娘想把蜜月补上。】

【师父,寺里好安静啊。】
【那你还说什么话。】

【师父,我心里乱。】
【去墙根蹭蹭去,没看我这儿入定呐嘛,别烦我。】
【师父,你干嘛要入定?】
【我心里乱。】

【空舟!你那徒弟,叫什么撤丹的,怎么老不见影儿,是不是出去云游了?怎么也不跟我爹请假!好放肆!】
【哈哈哈,小北,你动凡心了。】

【师父,你说,我和小北,我是不是自作多情?】
【自作虽苦,但看你这个贱兮兮很享受的样子,多情想必是快乐的,你还抱怨什么?】
【别跟我打哈哈,我知道今天小北来找过我,她说什么了?】
【别问,万一不是好话呢?】

【小北,我觉得少林的素菜做的还不错啊,我请你去吃好么?】
【不吃,就爱吃肉。】
【小北,我觉得十里坡那个戏班子的青衣唱的还可以,我请你去听好么?】
【不听,没我嗓子好。】
【小北,你生我气了?】
【不生…..哎?生!】

【完了,小北,我们有分歧了,肯定是我错了,我决定听你的!】
【真的?】
【真的】
【那我可唱了】
【……….】

【小北,你唱的真好,能教教我么?】
【得了吧,你念经都跑调。】

佛法不二,佛不分是非,不分喜悲,佛见有缘的教他度化,见无缘的教他轮回。后来佛见你了,佛二了,佛更不分是非了,你是便喜,你非便悲,从此你就是佛法了,佛不普度众生了,佛颓了,佛被你普度了,但是佛欢喜了。————空舟禅师当年的情书,引来给你。

【澈丹,为师是为了让你哄小北才给你看我的情书,你自己用心研究就好了,干嘛到处嚷嚷啊?】
【师父,你还挺不好意思。】
【不是,那当年不是给你师娘写的…..】
【我说你怎么有点儿肿…..】

我师父和师娘早睡了,我师兄和师弟们也睡了,小北,你也已经睡了吧?我和想你也该睡了。

【师父,你好久没给我讲经了。】
【你不是最烦听经么?】
【我觉得将来要和小北生活在一起,还是得有一技傍身,你看,你不就是靠经念得好才能留住师娘,才能做得禅师的吗?】
【这孩子,这话别跟别人说,来,为师给你讲一段儿楞严,这活我熟。】

【澈丹啊,念经只是基本功,做好和尚还得会解签,趋妖,看风水,做慈善,心理辅导,编造彼岸,装看得开,装悲天悯人,装笑口常开。佛法无涯,你慢慢学吧。】
【师父,做和尚好难,要不咱们出家吧?】

【这诸般经义,确实是安身立命之技,练到能随口占偈,指点迷津,越指越迷也就行了。但我就怕你动机太纯,一心执念,将来小北转身一走,水打飘萍,你别真的陷进经里,那就神佛难救了。】
【没事儿,小北走我就跟着呗。】
【得,这就已经没救了。】

【澈丹,你喝酒了?】
【嗯。】
【啤的白的?】
【要不我吐出来你尝尝?】

【傻孩子,能吐出来的就不是酒了。】
师父,你说我是不醉了?】
【这你得问小北。】
小北不理我。】
【嗯,你没醉。】

【师父,这次中原辩经大会咱庙派得你去吧?】
【不是,当然是派你空响师叔。】
【他?他念经还不如我呢吧?】
【但他嗓门儿大啊,大会上好几百和尚,辩到最后,还能喊出来不破音儿的就算胜利。】

【师父,我能跟去么?】
【想见见世面?】
【嗯】
【算了吧,年年辩经大会都得打伤几个和尚,庙里今年派你空手道,啊不,空道师叔陪同保护。咳,上回要不是少林不要脸竟然带了家伙去,咱庙去年就是第一了,他们哪是空道的对手。】

【咱庙得过第一么?】
【建寺第一年,大方丈的师父为了闯名头想了个狠招,辩经当天故意迟到,待群僧辩至酣处,一脚踢碎大门,注意,是踢碎,立在大厅就喊了一句:大音希声。那帮和尚都傻了,没傻的看着那一地木头渣儿也都装傻了,第一就是咱的了。】

【这招好,再用啊。】
【别提了,后来确实有人模仿,同样动作,喊完正等鼓掌呢,那评委老和尚气得哆哆嗦嗦地骂,你们这行为艺术还有完没了?踢坏门不赔也就算了,还老拿《道德经》里的词儿冒充佛法,以后我们还能跟道士见面儿么!给我滚出去!】
【哈哈哈这倒霉蛋是谁啊。】
【咱们大方丈。】

【大方丈还干过这事儿?】
【谁没年轻过啊,回来痛定思痛,觉得脚疼不如嗓子疼,辩经还得拼硬功夫,就苦练声乐了。小北唱歌儿好听吧?遗传他爹的。你空响师叔就是那会儿进的庙,学的就是这本事。】

【那大方丈后来还去辩过经么?】
【去过几次再也不去了,自从他有了小北,就成了现在这副大彻大悟的样子,还给自己改了法名,叫南无,翻译过来好像就是皈依的意思。】

【那大方站以前叫什么?】
【南子,他那黑社会师父给起的,说是听着霸气。后来大方丈才知道他看过《论语》,起这名儿其实是糟践大方丈长的不够霸气。】
【哈哈哈,就怕流氓有文化。】

【师父,我怎么每次午觉醒来都觉着头沉啊?】
【你执念太重。】
【那怎么办啊。】
【….以后就别午睡了吧。】

【师父,咱们和尚又不干正经事,怎么还那么多人能当和尚啊。】
【本朝尊佛,会念个阿弥陀佛就饿不死。再说,干正经事的人总要把钱花在这些不正经的事上,都是应运而生,你不用过意不去。】

【那万一哪天本朝不尊佛了呢?】
【出家人,不要学人家深谋远虑,深谋远虑,最后都净剩下虑了。当一日和尚撞一日钟,到时候实在不行咱就转型当道士呗,不就买个假发套的事儿嘛。】

【师娘!快快,小北让我陪她去逛街,快给我找件儿干净好看的僧衣。】
【傻孩子,这大热天儿,你还得拿那么多东西,穿什么僧衣啊,你师父上次陪我逛街就是臭美,还拿了禅杖,回来就中暑了。】
【师父…】
【澈丹,锻炼身体,磨砺耐性,也算修行,去吧去吧,唉,中午多吃点儿饭啊。】

【师父,空响师叔回来了?怎么没见空道师叔?】
【空响连辩三天三夜,直至群僧哑口无言,就听他一人儿喊了,当然第一。但是少林的辩手不服气,哑着嗓子指你空道师叔的头发,意思留发的不是佛门弟子,一大厅的哑巴和尚都盯着空道呜呜喊,空道顾全大局,当场剃度。回来就一直躲屋里哭,不见人】

【对啊,空道师叔为什么能留头发?】
【说来话长,空道是从日本偷渡来我中原求佛法的,结果这个笨蛋还赶时髦信儒家,身体发肤不损,这不倒霉催的么,哪个庙都不要他。大方丈看他一身武艺,性情朴质,就留下了,顺便学日语。】
【大方丈还会日语?】
【哈依。】

【不行了,你空道师叔是咽不下这口气了,为师得跟他去趟少林。】
【好!讨回公道!】
【小点儿声,喊什么,讨什么公道,哪来那么多公道,佛门中人,不可争强好胜,能不声不响的给那个输了不服气的孙子来一闷棍就好。】

【师娘,我师父呢?】
【闭关七日,潜心佛法。】
【那我修行怎么办?】
【我教你呗。】
【你?】
【怎么着?不就普度众生那套嘛,别说普度众生了,大彻大悟咱也会啊。】

【师娘,你还是教我点儿正经的吧,怎么才能讨姑娘喜欢啊?怎么才能让小北待见我?】
【讨姑娘喜欢的道理我可以教你很多,但这就像你师父教你的那些大道理一样,具体到人和事上,道理都是没有用的。小北是一劫,凡是劫,都要自己去度。】
【咳,我也不知道要你们两口子干嘛用。】

【师父,你怎么出关了?悟道了么?】
【没有。】
【那你怎么六天就出关了,不是要闭关七日吗?】
【六天不悟,七天就能悟么?意思意思得了。】

【澈丹啊,你应该也闭闭关,减肥,美白,增加忧郁感和神秘感,还能变得沉默少言。哎呀,这么一说,真该让你师娘也闭闭关。】
【你敢跟师娘说么?】
【不敢。】

【师父,小北彻底不理我了,怎么办啊。】
【你问我我问谁。】
【那那些施主有了烦恼,怎么都来问你。】
【那不是问我,是问我佛。】
【那我也问我佛。】
【问我佛是要收费的。】

【师父,今儿是佛诞日啊。】
【那你孵去吧。】

【师父,你这大不敬,今天是佛祖诞辰,佛祖生日!】
【嗯。】
【你嗯什么啊,咱们不表示表示?】
【你跟佛祖熟吗?佛祖用的着你表示吗?为师过生日你表示了吗?师娘过生日你表示了吗?你们啊,就整这些虚的来劲。】

小北,今天天气晴好,但过一会儿可能会下雨,我现在在想你,但过一会儿可能会更想。我师父说,世上其实并没有比天气更难测的东西。我觉得他说的对,他总是说的对,小北,不管下不下雨,过一会儿我都会更想你。

【师父,刚那洋人来干嘛的?】
【来传教的,说让咱们别信佛祖了,信耶稣,真可爱,好像咱们本来信佛祖似的。】

【怎么不让人家进来啊?】
【你can speak English 吗?为师也就是勉强能听懂,大方丈倒是会说,但是这些传教士都一根筋,你大方丈懒得费工夫开悟他,打他又不合适,就撵走了。】

【不是一根筋吗?怎么能撵走?】
【大方丈说,我中原大乘正宗佛法皆出自少林,少林如若改信耶稣,我等小庙没有不信之理。那洋人一听有道理,就去少林了。】
【大方丈这是借刀杀人吗?】
【呦,你还看上兵法了?心里明白就得了。】

【空舟!你们遗寺太过分了,这传教的打也打不得,劝又劝不走,弄我们少林来让我们如何是好?】
【阿弥陀佛,吵吵什么,你们不是爱接待外宾吗?拿出中原第一大寺的排场来,好生款待他,说不准哪天被感化了,就回西洋替我们传佛法了。】

【师父,最近咱怎么不做早课净跑步啊?】
【出家人,太胖不合适,影响信誉。保持身材,眼神空灵,头顶锃亮,僧袍整洁,都算职业道德。】

【师父,今日山上好大雾啊,望不出去。】
【没雾你就能望出去吗?瞎望什么,留神脚下。】

【师父,昨夜雷声好大啊。】
【嗯,也不光是雷,你空响师叔跟丫对着喊来着。】
【喊什么啊?】
【“你小点儿声!你小点儿声!”大概就这句吧。】

【后来雨停了,雷歇了,你空响师叔就笑了,说了句阿弥陀都服,你不服?哦耶了一下儿,就睡了。】
【我说他今儿怎么看谁都笑,得意洋洋的。】
【那是嗓子喊哑了,要不早显摆上了。】

【澈丹啊,你这心里老挂着小北,已成执迷不悟之势,长此以往,怕是影响修行。】
【那怎么办啊?】
【你还是得找小北求解脱。】
【…..我要这么求,她非打死我。】

【师父,空言道何以弘道?我得跟空道师叔学学空手道。】
【嗯,这上联儿不错,你自己能对出下联儿来我就让你去学。】
【靠!】

【靠什么靠,你空道师叔倾心儒学,虽是武艺超群,但一身文人毛病,就爱对个对子,你早晚都得学】
【佛理实相中,本来一切空, 无生无死无去无来,哪有个相对?师父,你竟然让我学这等有悖佛理的小技。】
【哪儿那么些废话,让你学你就学,过年写写春联儿也能挣点儿零花钱】

【师父,这么晚不睡,在这里叹什么气?】
【为师夜观星象,紫薇冲北斗,白虎坐宫,东南角又斜刺出一道红光,想必…..】
【想必怎样啊?】
【想必,为师是饿了,你也饿了吧?】
【….靠,去叫师娘起来煮点儿面?】
【傻孩子,白虎坐宫啊,怎么敢叫…..唉,咱爷儿俩石头剪子布吧。】

小北,师父教我很多蒙事的法门,大都太难,我只学会了掐指一算,掐你的指一算,一算再算,愣算也要算出一段姻缘。

【师父,那些来算姻缘的人,既然想要在一起,还算什么算?要是姻缘不和还真就散了?】
【嗯,所以啊,为师每次为了给他们算出姻缘都要引经据典,一算再算,算出来为止。】
【师父你真是积德行善。】
【也不是,有时候为了回头客也往没了算。】

【师父,我晚上还是睡不着,还是想小北,也想些其他有的没的的事,不停喝水不停上厕所,折腾折腾天就亮了。】
【为师昨晚也没睡着,听见你的响动了,不过我夜观星象,总觉得你是吃咸了,和小北关系不大。】

【空舟禅师,我上次求你算的姻缘,你说有戏,果然没两天我们就在一起了,可是现在我们开始吵架,开始冷落彼此,话题也越来越少,也不像开始那样一天不见就难受了,而且….】
【这位施主,你要是想换一个,我可以再给你看看姻缘,你要是想情感咨询,解解心宽,可得另加钱。】

【师父,秋天快到了。】
【…..】
【师父,你说季节值钱吗?】
【…..】
【今天少林寺有人摆喜酒,师父,你说喜酒值钱吗?】
【…..】
【今天咱们寺还做了两场法事,师父,你说人命值钱吗?】
【…..】
【师父,你怎么不说话?】
【今天为师牙疼。】

【澈丹,你看为师胖吗?】
【胖。】
【那你看你师娘胖吗?】
【看着胖,说出来就不胖,必须不胖,一定不胖。】
【那你看小北胖吗?】
【这个不重要。】
【嗯,这就叫色即是空。】
【嗯,也叫实事求是,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】

【师父,最近怎么不给我讲经了?】
【为师最近心情好。】
【那意思平时都是拿我解心宽呗?】
【你装什么不服气,你最近问过为师经吗?这证明你也心情好。】

【师父,你说说这世道……】
【不说。】

【小北,我给你写信好了。】
【你有话不能直接说吗?】
【我怕你听不懂。】
【那我就能看懂?】
【看不懂我再给你讲呗。】

【师父,夜里常闻鬼夜哭,你给念念经超度超度呗。】
【那不是鬼,是你空响师叔失恋了。】

【澈丹,我想要个钻戒。】
【小北,等等吧,等我再修行两年,你把我烧了,舍利子比钻戒值钱。】

【师父,今天少林那和尚跟你嚷嚷什么呢?】
【他问我们遗寺怎么能取消了坐禅。】
【坐即非坐,禅即非禅,禅怎么能坐出来,坐出禅来又怎么样?师父,你是用这套胡搅蛮缠收拾他的么?】
【没,我就问他痔疮好点儿了没有。】

【师父,你看这云舒云卷,刚刚还是半明半白,忽然就黑的遮天蔽日了,唉,佛法非法,有常无常,佛祖都是如来,不能如去,师父,就算是你,也不能知道未来是何形状吧?】
【你要再不赶紧去帮你师娘收衣服,为师确实不知道你会被打成什么形状。】

【师父,空道师叔那迂夫子样儿,肯定不能教我日本脏话。】
【你这样,趁他不注意抽他一下,记住他说的第一个词。】
(pia)
【操!你打为师干嘛!】
【我试试效果。】

【澈丹,怎么又和你宨丹师兄打架了?】
【师父,那不是打架,是切磋。】
【打不过就说切磋,嗯,你这功夫没白学。】

【小北,你找我?】
【嗯,我们…我们在一起吧!】
【….你又跟人打赌输了吧?】

阿弥陀佛,众妙皆备,诸位善男子善女子来我遗寺施舍,无论求财求缘求平安,我佛慈悲,一定……都可以商量,敬请诸善男子善女子摩肩接踵守秩序,如果实在不想守秩序,请到西厢房办理会员卡。————遗寺宣。

【澈丹,天冷了,看着点儿咱寺那些老和尚。】
【这点儿温度,还能冻死吗?】
【冻倒是冻不死,但他们经念的太多,有些执,去年一个师叔祖,在院子里念了半夜经,忽然觉得冷,就坐到柴火垛上喊,天冷若此,唯有自焚取暖吧。】
【….他就这么圆寂了?】
【没,大方丈骂了一句牛逼 ,罚他烧锅炉一年。】

【师父,为什么我喝完酒老是腿疼啊?】
【你喝完酒老是踹墙。】
【……你怎么都不拦着我点儿啊!】
【是你自己说非踹死它不可的,等你哪天踹死它了就不腿疼了。】

小北,你是禅,你秀色可参。

【师父,那些当官的干嘛老组团去少林啊?】
【说是去学打机锋的,他们比咱们用的着。当然也有求平安的。】

【师父!师父!寺外来了好多人啊……】
【知道。】
【靠,你装什么八风吹不动啊,快出来看啊,这可都是香火钱。】
【慌什么慌,等你师娘给为师化好妆。】

【师父,原来今天少林有演出,海报那么老大字:百闻一见七十二绝技,秘不示人十八铜人阵。】
【效果好吗?】
【别提了,表演七十二绝技的老和尚数学不好,边练边数,没一会儿就走火入魔了,非说自己是孙悟空,奔着西边儿就去了】

【十八铜人阵呢?】
【天降大雨,全掉色儿了,你想去吧,可壮观了。】
【嗯,为师早跟他们说要相信科学,按时收看天气…】
【别骗我了师父,我可听说这雨是我空巫师叔求的….】
【祈雨抗旱造福一方,还顺便揭露了劣质染料的危害,我佛慈悲不图虚名,你切莫声张。】

【师父,这染料不是你卖给….】
【澈丹,来,给为师念一段儿法华。】
【师父…..】
【再说就让你默写。】

【澈丹,一场秋雨一场寒,要加衣了。】
【师父,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,我这身体还挺…..】
【我是提醒你别忘了给小北买新衣服,至少也要主动提出逛街,不要像为师这样…..唉,你以为我跟这儿冲着墙是在念经吗,去给为师找点儿吃的吧,别让你师娘看见啊。】

【师父,清早听到一阵爆竹响。】
【山下有人结婚。】
【结婚为什么要放爆竹啊?】
【想必是给自己壮胆儿吧。】

【师父,那你结婚的时候也这样?噼里啪啦,吵吵闹闹的?】
【没有,我就让你空响师叔喊了两嗓子百无禁忌,比爆竹管用。】
【师父,空响师叔是天生这么大嗓门儿吗?】
【不是,是机缘。空响刚来咱寺那会儿,一天半夜才回来,大方丈亲自去接他,为了表示友好,化妆成女鬼从天而降,空响师叔惊天一吼,一山的鸟都飞了,走兽都散了,就练成了。】
【哦,贞子和狮子王的故事……】

      
【澈丹,你感冒好些了吗?还打喷嚏吗?】
【还没好利索呢,小北你可真关….】
【那你就别离我这么近。】
【…….】

【师父,我们是不是不够淡泊啊?】
【是。】
【你回答的还真痛快….】
【因为上次你大方丈问我,我们遗寺要不要淡泊一些,我就犹豫了一下,就被罚了一个月工资。】
【师父,可我觉得淡泊名利很酷啊。】
【你这是吃饱了。】

【师父,昨晚做了个梦,梦见我们把少林给铲平啦,然后……】

【别说,说了就不灵了。】
  
  小北,我昨晚做了恶梦,梦见我们铲平了少林,解散了他们的僧众,也解散了他们的佛祖,然后我却死活也走不出他们的大雄宝殿,死活也找不到你,我师父说,梦说了就不灵了,所以我赶紧就说了。你要呆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啊,小北。   
  
【澈丹,少林今天有建寺不知道几百周年的庆典,大宴群僧,你代表咱们遗寺去看看。】
【师父,你不是最讨厌他们吗?】
【所以才让你去啊。】
【那咱们不去不完了吗?】
【何必闹的太僵呢?俗话说的好,远亲不如近邻,冤家宜解不宜结,没有过不去的坎儿,没有解不开的疙瘩,没有……】
【得了吧,你不就是为了以后还卖他们油漆吗?】
【…..嗯,俗话还说了,让你去你就去,哪儿那么多废话。】
  
【可是大宴宾客啊师父,你不去吃好吃的吗?】
【年少无知,大宴宾客能有好吃的吗?尤其是少林,肯定是一大堂的绿光,别废话了,吃饱了赶紧出发吧。】
【澈丹,回来啦,庆祝的怎么样啊。】
【还能怎么样,先是少林寺方丈讲话,然后是长老代表讲话,然后是官府代表讲话,再然后是各地来宾代表纷纷致辞,我出来那会儿正敬献匾额什么的呢。】
【嗯,幸亏为师没去,要不非敬献个花圈恶心恶心他们。】
  
  
【师父,小北不待见我,是因为我长得难看吗?】
【你不难看,就是长得挺热闹的,还有你这个鼻子,也太抢戏了,还有你这个眼睛…..】
【…..师父!你以为你长得很好看吗!】
【没有啊,可是你师娘不嫌弃,你比得了吗?】
【……..】

【小北,你不待见我,是因为我长得难看吗?】
【咦?你应该问过我这个问题吧。】
【没有吧…..】
【那就是说,你真的是现在才意识到吗?】
  
  
【师父,又下雨了,哗啦啦响成一片,反而好静啊,心里也静。】
【嗯,这种天气,尘世镇定,容易让人忘记世间疾苦,但也容易自寻烦恼。】
【是啊,比如我就会特别想小北…】
【嗯,比如为师关节就会特别疼。】

  澈丹,佛喝大了,佛颠倒了,佛才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佛法,你也不必太当真
  
【小北,天气晴朗,你比天气还晴朗,你走过来,简直一叶障目,简直遮天蔽日,简直是我目力所及的一切风景。】
【…..你丫这是拐着弯儿的说我胖吗?】
【…..不是啊…..别…别打啊…..】

【小北,咱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了,为什么…..不让我亲你啊?】
【怕破戒。】
【…..你….守色戒啊?】
【不是,荤戒。】

【师父,落叶了,秋天了。】
【说反了。】

【师父,风吹幡动,究竟是风动,还是幡动?】
【风也没动,幡也没动,你丫了喝这么多,现在看什么不动?】

【师父,我觉得喝完酒以后心思很明净啊,你给我讲段儿经吧。】
【心思明净还听什么经。】
【那我给你讲一段儿吧。】
【你赶紧睡觉吧,要不想想小北也行,别在房顶上站着了……】
  
  
【师父,我想练内力。】
【找你空道师叔去,跟我说什么。】
【他说我根基浅,身体羸弱,要练内力,营养得跟上……】
【那就找你师娘说去,吃的时候再来找我。】

【师娘…….】
【听见啦,你别听你空道师叔扯,哪来什么内力,都是伪科学。他是想吃好吃的自己不会做,想来咱们这儿蹭又不好意思直说。这个迂夫子,瞎矜持,你明天给他拿只熏鸡去。】
【还是让师父去吧,我怕我路上就得被师兄师叔们抢了…..】

【师父,今夕何夕?】
【澈丹,这是一个感叹句,下次别用疑问语气了。今夕十月初二,立冬了,快睡吧。】
【师父,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,是什么意思?】
【和小北认识了这么久,你还没有体会吗?】
  
【师傅,听说出互联网反垄断法。】

【澈丹,禅堂之上公然叫嚣动武,你可知错。】
【我知错。】
【挑起战端后躲到一旁观战,任师兄弟们互相残杀,你可知错。】
【我知错。】
【最后靠小北出手相助胜出,你可知错。】
【我知错。】
【嗯,表现不错,你可以代表我寺去少林辩经了,去把那清酒拿来,咱们庆祝一下。不过师兄弟们不服气啊,都磨刀霍霍等着你呢,避避风头,罚你面佛诵经一日吧。】
【哦耶~ 谢师父!】
    
【澈丹,面佛了一日,有所觉悟吗?能悟出我佛在想什么吗?】
【想动动……】
    
【小北,你觉得我去少林辩经能赢吗?】
【场地是人家的,评委是人家的,连观众都是人家的,怎么赢?】
【那我们为什么还参赛?】
【为了恶心他们啊,去年辩众生平等,万物相通,我按我爹教的,上台一鞠躬,说,啊尼哈撒呦,Can you speak English?然后又学了一阵鸟叫猫叫,就被赶出来了。】
【今年辩色即是空啊,少林那帮小和尚早看咱俩不顺眼了,我也没什么底气争辩……】
【你看你那点儿出息,咱俩一起去啊,就在少林大殿,拜堂成亲。】
【…啊?!】
【喊什么,做戏而已,你到法定年龄了吗就激动。】
    
小北,我师父说,自然现象就是那些我们能科学解释,但不能科学对待的现象,比如我们竟然会就着月光喝酒,竟然会对着大风歌唱,比如我们虽然感觉不到自转公转,可竟然会准时对着月份、季节和又是一年心神晃荡。小北,十二月了,还没有下雪,今年就要过去了。
    
【师父,我们这样不守清规戒律,是不敬佛吗?】
【不要被佛发现不就得了。】
【…佛不是万千化身吗?】
【是啊,针对我们呢,佛主要就是化身为香客,我们在香客面前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,不是跟你说了嘛,这都是职业道德。】
【师父,你别打机锋,实话实说,打心底你敬佛吗?】
【当然敬。】
【为什么?】
【佛祖赏饭。】
    
【师父,这两日内心浮躁,忍不了蠢言蠢语,听见了总想上去抽他们,怎么办?】
【那就别忍了呗,抽丫的。打的过固然心情舒畅,即便打不过也是有好处的,你被揍上几次,心里肯定就宽容多了。】
    
【师父,我佛不愧是我佛啊,太霸道了,你看经上写的:释迦佛生时,一手指天,一手指地,作狮子吼,云:天上天下,惟吾独尊。】
【这有什么的呀,你小时候比他还不懂事儿。】
    
【师父,出家人这个合十礼是怎么来的?】
【早年间道统不一,同行相见分外眼红,老是大打出手,太不得体了,有损佛门形象,搞得大家生意都不好,所以就相约见面双手合十了,尽量克制一下。】
【那也没大用啊,大家还是互相看不顺眼。】
【是啊,双手合十了,但嘴还可以动嘛,就发展成了写经,辩经,互相攻击,但像少林这种特别笨的,辩经不行,就养武僧,又碰上我们这种不服气的,所以现在还是会打架。】
【嗯,这就是因果循环吧?】
【不是,这是人性本然,可能是我们进化的不完全。】
    
小北,般若波罗蜜,佛苦逼急了吃了花蜜,所以佛悟道,所以佛拈花微笑,我遇见了你,所以我不悟道,我愿意执迷。
  
【师父,真他妈冷啊。】
【嗯,冷静点儿就不冷了。】
【冷静点儿?!你出来试试…】
【是轮到你扫院子啊,我出去干嘛。】
【师父,我有一事不明,为什么一到冷天就是轮到我扫院子?】
【这说明为师夜观星象的水平进步了……你瞪我干嘛?冷静点儿嘛。】
【师父,这么多年,你真是他妈一点儿没变……】
    
  小北,有一日我或成佛,绝不学这化身万千的本事,我与万千相安无事,我集中精力,念你的万千心意。小北,我做佛,你做我的四壁。
    
【空舟禅师,我这两天情绪特别不好,说不上来是为什么,看谁都不顺眼,看哪儿都不舒服,您开导开导我?】

【你这是无明业火,开导是不管用了,我给你开个光吧,也不贵。】
    
【师父,今日天气大坏,阴冷,下的雨比雪还冷,心情也大坏,也没有见到小北,忽然生出点儿绝望的感觉,冻得哆哆嗦嗦的,想要大哭一场。】
【好了好了,就好像你以前没绝望过一样。】
    
【师父,夜深人静,观自在,往里看,能不能见本心?】
【夜深人静,你不静。】
【为什么?】
【你要是静,你就不说梦话了。】
    
【师父,你肯定又说,一元不能复始,万象从未更新,新年也没什么好庆祝的,只是个人定的日子,但我还是祝你新年快乐啊……】
【且不说你把为师揣测的这么神经病有没有道理吧,这个时候你还不去陪小北跨年,跟我这儿新年快乐,你肯定是够呛了……】
    
【师父,我觉得小北其实应该是喜欢我的…】
【哈哈哈。】
【你笑什么…】
【你问什么?】
    
【小北。】
【哎。】
【小北。】
【哎!】
【小北。】
【干嘛!】
【我这样喊你几次,就觉得要哭出来。】
    
【师父,口占佛偈最重要的是讲透佛理,还是点醒人心呢?】
【最重要的是押韵。】
    
小北,路上好大风雪,车灯照不出五米,五米里也全是杀气腾腾的雪花乱撞,让人生疑后面是不是有掩杀过来的军马。小北,你若在,会不会同我一道极目远眺,抵近视击,逼退五米?我想你。
    
【师父,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…】
【不当讲。】
【……】
    
【师父,我也念了这么久佛了,怎么从来就没顿悟过啊。】
【因为吃的苦太少,得经磨难。】
【啊?那要卧雪眠霜,绝食苦修一类的吗?】
【暂时先不用,咱们从小处着手,一点一点来,先把你碗里那鸡腿给为师吧。】
【靠,师娘!你看我师父!】
    
【知道喊师娘了?你这就算顿悟,快吃饭吧。】
【说正经的啊师父,吃苦就真能顿悟吗?】
【也不一定要苦,舒服也行,极端就好,极乐极苦,一念天堂,一念地狱,如果两样都有最好,你看佛祖释迦牟尼,不就是舒服够了出来受苦,所以大彻大悟了吗。】
【那我能依法办理吗?】
【一来呢,既然叫顿悟,就不是顿顿都能悟的,哪有什么依法办理。二来呢,享乐你没那条件,受苦你师娘也舍不得。再者,顿悟了又能怎么样呢?】
【师父,我觉得你说的不对,佛祖顿悟才有佛法,有佛法才有佛门,怎么能说又能怎么样…】
【这于你我佛门弟子当然有莫大功德,但于佛祖本身,一世宫廷浮华不享,换来万世被人供奉、诉怨、寄望、曲解、化身万千、不得安宁、或得解脱?孰优孰劣,孰轻孰重呢?】
【师父,或许佛祖要的就是这般结果呢?你又怎么知道?】
【你说的是,为师妄断了,南无。】
【我说你们爷俩能不能好好吃饭?都给我闭嘴!】
【师娘说的是,南无……】
    
    
  我寺大雄宝殿这尊佛已是建寺以来第六尊。最早一是泥佛,那泥胎整日普度众生,终生倦意,站起身抖抖土,对殿前香客说,在下不行了,在下先走一步。此后又立四尊,各有借口,有说出去抽颗烟的,有说去上厕所的,均去无踪影。大方丈有令,这尊怕也该到时日了,如来如去,各僧切莫与之冲突,权且挥手作别。

  小北,我觉得我对世界缺少热爱,总是不太高兴,见到风和日丽不高兴、高山流水不高兴、推杯换盏不高兴、读万卷书不高兴、行万里路不高兴、我见到大部分人也不高兴,我问师父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,我师父让我来找你,可是你也不高兴。可是我师父是对的。
  小北,我想你,没有特别的花样,可说出来就显得悲壮。
    
【师父,我佛说普渡众生,可有那恶人贼子,作奸犯科,放了下屠刀,就真许他立地成佛吗?】

【靠,还敢大张旗鼓的成佛啊,得瑟不够他了么?放下屠刀就说明栽了,官府要抓,仇家要杀,还他妈成佛?捡条命就乖乖藏好吧。】
【师父,那大方丈作为前帮派人士,怎么不乖乖藏好,还大张旗鼓的办寺庙啊?】
【大方丈放下屠刀了么?】
【嗯….大方丈放下没放下我不知道,反正小北肯定是没放下……】
    
  小北,他们有好多关于爱的道理。我有你。
  小北,我咳嗽的时候,喝吐的时候,被鱼刺卡着的时候,有点儿难过的时候,你都要拍拍我的背,力度稍有不同,但都没什么用,是吧?但你总要做点儿什么,是吧?
  
我寺由于去年香火惨淡,少林已正式提出收购意向,并且是嘻皮笑脸,冷嘲热讽地提出,大方丈虽然当机把丫们踢了出去,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。因此,为了以后的玩物丧志,我们必须暂时集中精力,普渡众生,批量普渡,玩儿命普渡,争取第一季度就挣够全年所需。反正咱也不是头回这么干了,都下去准备吧。
    
【师父,持续性心烦啊,不行了,你跟我说会儿话吧。】
【你的意思其实是,让我听你说会儿话吧?】
【嗯…怕这么说你又跟我收费……】
【不用找我,去坐钟里自个儿喊去,回音就能把你劝好了。】
【师父,小北说我再这么打不起精神她就不理我了,怎么办?我实在不知道从哪儿做起啊。】【唉,教你几招啊:不分场合地做扩胸运动;喝完水“哈…”一声;手搭凉棚看太阳,多晃眼都看,愣看,边看边笑。】
【这样就能阳光一点儿啊?】
【不是,这样就能看起来阳光一点儿。】

【澈丹,来,读经。】
【现在是淡季,又不接香客,老读什么经啊,我还想去找小北玩儿呢,这经就算都读通了,能成佛吗?能长生不死吗?】
【不能,但能让你死得明白。】

【师父,我见到好多施主往佛像前扔钱,往水池里扔钱,往石龟石龙身上扔钱,但他们却不给道旁乞丐钱。】
【你给了吗?】
【只给了一个残疾老伯。】
【为什么给?】
【看着难过。】
【嗯,你也是买个心安而已,那些施主也是买个心安,怎么分高下?当然丫们智商确实成问题,但不好用你的善心要挟别人。】

【师父,我还是觉得我们有点儿不讲究,那么多施主来求平安,求消灾,给我们那么多香火钱,可我们除了说点儿吉利话,也帮不上什么忙啊。】
【拿人钱财,保人平安的,那是官府;拿人钱财,与人消灾的,那是黑道儿,有咱们什么事儿?有我佛什么事儿?】

【那我们到底能干吗啊?最近眼见人间太惨,众生太苦,我佛能不能整点儿实在的啊?】
【拿人钱财,让人心安,还要什么实在的?众生也没打算跟我佛要实在的啊,我佛能整实在的,还会与烟、酒、床并列为人类最靠谱的四大发明吗?你怎么读的经啊,对自己的职业有没有个清醒定位啊,给我面佛思过去。】

【小北,我…..我给你写了首情诗….】
【你还是直接念吧……上次你给我写的我就没看懂,以为是梵文,拿去找我爹翻译,我爹很警惕地问我,是不是惹上了什么外道的师傅?怎么被人下了这么重的符…..】

【师父,今天空道师叔教了我一招隔空打牛,特别牛逼,站在院子里拍墙就能把钟敲了。】【那你应该跟空响师叔学学狮子吼,躺床上吼两声就行了,声若洪钟嘛。】
【你怎么不学?】
【一来呢,为师这个地位已然不用敲钟了;二来呢,为师是有家室的人,还躺床上狮子吼?想圆寂了吗?你看我敢打呼噜吗?】

【小北,你看太阳这份儿豁出去的架势,应该是夏天到了吧,树都绿成那个恬不知耻的样子了。】
【嗯,按说春天还没过呢,怎么就这么热了。】
【肯定是被我对你的浓浓爱意给加热了!】
【是啊?那太好了,我这儿还有俩昨儿吃剩的酱肘子,你赶紧给热热吧,不许偷吃啊。】

【澈丹,发什么呆呢?】
【默经呢。】

【哦?你还默经?默到哪段儿了,念出来为师听听。】
【……都结尾了,别念了。】
【念!】
【定价,25.00元…..】

【师父,你说如果有个人,一生无功无过,没人特别牵挂他,也没人特别恨他,一天死掉了,就那么死了。怎么盖棺定论?】
【超度就是,要什么定论。】
【可眼见这样的人太多,他们就白白轮回一遭么?】
【南无,非要写,可写四字,例行公事。】
【…..要是我也这样呢?】
【你啊,就写,没有贼胆。】

【住手!你们这群混蛋,放开那个女孩!】
【呦喝?小和尚毛都没长齐,就出来学人家打抱不平?我们要是不放开呢?】
【操,大胆狂徒!!我给你们跪下了!!!】
【………】

【澈丹,你还记得你小时候,为师问你最想变成什么,你怎么说的吗?】
【记得啊,变成鸟,现在也想,自由自在的,多好。】
【嗯,鸟还是鸟,可理由不一样了,你那会儿说的是,变成鸟,在每一个坏人头上拉屎!你看,还加了感叹号的。】
【啊,这说明我成熟了吗….】
【南无,只是换了一种幼稚。】

【澈丹,半夜诵经,你要疯吗?】
【驱蚊虫啊,也驱鬼神,也驱心魔….】
【靠,诵经有什么用,这是清凉油,这是带符板儿砖,这是安眠药,对症下药,赶紧睡觉。】
【嗯,蚊子来了喂安眠药,鬼神来了拿清凉油泼,心魔起了,给自己一板儿砖,对吧?】
【好孩子,快睡吧。】

【小北,我师父说,见面聊天气是人类农耕太久的积习,关心风雷云雨,是担心粮食收成,关系身家性命,不是寒暄客套,没话找话。小北,如此说来,你看今天的天气就挺好,风也有,雨也有,闪电也有,反正误不了身家性命,我们去散步吧。】
【还是我自己去吧。】
【….】
【你给我打伞。】

小北,每次见你都会惶恐,每次见你,脑袋里都是一句没头没尾的烂台词——你从人群中走来。

小北,酒喝了太多,剩下的也太多,大多数事情都没有结局,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,不爽啊不爽,我想见到你,我想在你面前浮一大白啊又浮一大白,我想在你面前不知今夕何夕。

【师父,幸福是什么?】
【啊?信佛就是信佛啊。】
【…….不是信佛,是幸福,那你干脆说说,信佛能幸福吗?】
【信佛幸福,信佛不幸福,不信佛幸福,不信佛不幸福,这都有可能啊,没什么必然联系。】
【你别给我绕口令啊,我这么问得了,你幸福吗?】
【我啊,姓王。】

空舟禅师的俗家姓名变化多端,一时姓王,一时姓李,一时又姓欧阳,唯一能肯定的,只有性别是男。各位施主就不用连这个都纠缠了,我们有法号的人,只知万法无常,知米饭可吃,一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。 遗寺宣

【师父,我不服气啊,我们堂堂遗寺,让小北一个姑娘家出去讲经也就算了,反正我们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事儿也干得多了,可是怎么还那么多人来听啊,没听懂也瞎顿悟,瞎鼓掌,票房都快比你好了。】
【你最早为了什么喜欢小北?】
【长得好看啊。】
【南无,你这不挺明白的吗?】
【….】

【师父,那咱们也太…..这比少林弄一帮笨蛋表演武术强不了多少吧?】
【讲经本来就是要夺人耳目,你看这寺庙修的雅致,大殿辉煌,佛像庄严,不都是为了好看嘛?施主看你,才能听你,从佛祖开始传道就是这路子了。再说讲完一收香火钱,这色即是空的道理,香客们肯定就有切身体会了。】

小北,我刚刚忽然想到,其实我从没有过要和这世界死磕的想法,我对改变世界和改变自己都没有什么兴趣。这个不要告诉我师父,他一定会说,这也已经是执念。我知道他是对的。小北,酒劲儿就要退下去了,我还没有想到不吵醒你的抒情的方式。

小北,到十二点了,他们说今晚有大红月亮,就不陪你看了。十二点一过就是你的生日,也不陪你过了。大红月亮照片到处都能看,生日哪天都能过,反正我们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,就不用赶场掐日子了。来日方长,咱们相互砥砺,且战且退吧!生日快乐!

【师父,最近见到好多密宗师傅,都叫活佛仁波切什么的,他们是什么人啊?】
【他们啊,佛二代。】

小北,若因果是注定的,那我们也不必挣扎更不必争取了,可佛法若是错的怎么办?我师父说的若是错的怎么办?我们未守过清规戒律,但信了因果报应,你是我的善果还是我的报应?你说我是愚昧也好,长夜漫漫,每一个长夜都是上一个长夜,漫漫。小北,就算你是报应,也万望你不要半途而废。

2011-04-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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